那些我们不曾对别人说出的理想
“护理”两个字,父亲会是什么反应? 会像听到哥哥那番话时一样阴沉着脸,冷冷质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? 还是会用主持节目的那副腔调,带着理智和疏离,告诉他“男生学护理没前途”“你是不是没想明白”? 尔祯指尖紧了紧,勺子不自觉在碗壁摩擦出轻微的声响。 他从小就知道,父亲最看重的是“体面”与“未来的价值”。在父亲眼里,学法律、学金融、学计算机——那才叫正道。可“护理”?一个在病房里跑前跑后、照顾人吃喝拉撒的职业?父亲大概只会觉得丢脸。 想到这里,他胸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。明明是最认真思考过的理想,可在父亲那道冷峻的目光里,恐怕连一点分量都没有。 他垂下眼,呼出的气在碗面上泛起一层雾,连带着心里那份小小的热也被捂得闷住。 红叶看出尔祯低着头,勺子在碗壁上轻轻摩擦,神情压抑。她眼神微动,放下筷子,语气放得很轻:“……其实我想学法医,不是单纯的‘法医’。” 尔祯抬起眼,怔怔地望着她。 红叶呼出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决心般,说:“我想做的是法医昆虫学。” 尔祯一愣,显然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,连呼吸都顿了顿:“……什么?” 红叶笑了笑,眼底却有一丝郑重:“法医昆虫学。就是通过研究尸体上的昆虫来推断死亡时间,或者案发过程。你知道吗?这门学科最早是在中国出现的,可惜却没有在中国真正发扬